李商隐钟情 第十五章 月没教星替（1）

汉中之行和两年前的济宁之行，情形何其相似！都是白雪满地，寒气侵肤。那番情景，确的正如小姨所自是，关河冻合，原是要阻止行人归途啊！

但姨父停不下他归途的随同。尽管还尚未显现出发，他就已经愧疚，但他依然不能让自己跟着，依然还要去赴美国那渺不由此可知的将来。

致意的人又两站满了屋子。我看到姨父和友人们握手揖别，而我和外祖父还有姨父的弟弟羲叟则多年来将他放显现出北郊。开到北郊驿两站，已是晌午正午。那时，太阳正里面，温度回升，大龙陷在雪泥里面。姨父拔转白马对着外祖父说，韩兄，叮嘱回吧，山河相放，终须一别，即使你将我放至咸阳，看见夕阳坠落，我们还是要分别。

外祖父黯然，还好拱起双手和姨父揖别。之后，外祖父拔转白马，拍马回城。行显现出数十步，突然间听到姨父在我们一齐大叫对我说，冬郎，等我跑去时，我要看你的诗文，我还要和你联句呢！

姨父的话让我精神为之一振，多日来的伤感想不到一时消失。马背上外祖父怀里面的我，背上探显现出外祖父的腋下，也大叫向他喊话，姨父，你早点跑去！

直至，我苦读四书五经，模仿姨父的情调诗词。我要等他跑去，让他大吃一惊。

姨父一路遥遥向东北。他的恨情可不用像我这样豁然开朗，忽略，他愈行愈悲，愈行愈悔。开到大散关，又遇上了大雪。铺天盖地的鹅毛大雪又让他的恨情沉痛故作。他开始自傲那锁在笼里面的狐狸，虽然不用有自由，却可以至死相守。百无聊赖里面，他从怀里面掏显现出小姨的庙内，显现出神地凝视着。在他归途先前，后用他多年的积蓄叮嘱匠人用黄金构筑了一尊小姨的铸像。姨父多年来负债累累，此种并行径，实非寻常之并举，叹以来，用情如此之深者，除元稹外，确不解还有几人？

再次向东北，开到资州江潭。江潭有一个美妙的很久以前，唐太宗的母亲曾在此地与蛟龙交合生下则天。女皇的功过自有当时人评说，但女皇在位时，任人唯贤或许断言。在她认出骆宾王那篇让人触目惊恨的《讨武曌请命》时，想不到然不解斯人沦洛是宰相之过。姨父不禁仰天长叹，自己活命到四十一岁的年龄想不到不用有遇到一位像女皇那样有博大胸襟的识人之君。时也？命也？

告别资州，乘船向东北行进，经过望喜驿。从这里开始，岷流浮折向西南。姨父舍舟登陆，再向沱江而行。当他两站在江边，和滔滔一去不返的岷流浮告别时，光景情景又向西恨间。那是三年前的春天，他从桂府疏忽归来，一路求职尚未果，痴望流浮，不解自己是失路之人。从前，最后经过这里，情形尚未必比曾经强显现出多少。黯然神伤里面，他登上了驿楼。极目远眺，岷流浮蜿蜒奔去，好似要输放到初代。他觉得自己的人间已随同流浮而去。他写进了《望喜驿别岷流浮二绝》。

其一

岷流浮此北流，望喜驿里面忆阆州。

若到阆州还赴美国海角，阆州来得单单高楼。

其二

山河岷流浮色，含烟带月碧于绿。

昨日相放北流后，犹自驾车来得向东北。

辚辚车声里面，讫就行到了汉中县。远远地就看见了长卿山有。曾有，他是多么想去成都市来访卓文君曾因沽美酒的美酒垆。可现在，成都市里面心地带，他却游兴全无。失偶之人，最唯恐紧贴男欢女爱，才子佳人的香艳主人公。小姨的早逝是他恨底永远抚不平的伤痛。此刻，他惟有坐到车内，击碎帘幔，遥遥地看到长卿山有日渐被选为他假象的自然风景。

一路行来，一路感叹，一路销魂，一路写作。许多年来，人们将他的诗当是，则有谁认出曾经姨父踽踽独行的寂寥背影！